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嫤语书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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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 未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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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渊若比,我就算来一趟胶郡也要比。”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。”裴潜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。”魏郯颔首。

    舟人大声地呼喝,船慢慢地离开了水面。

    “保重!”魏郯在栈桥上拱手。

    船上的人望着这边,纷纷皆还礼。

    我望着那大船渐渐远行,只觉心里的梦似乎在放在了那船上,如今被他们渐渐带离。

    “不想崔公子这般人物,原本是死敌,如今却与四叔一道出了海。”我望着那边,轻叹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死敌。”魏郯淡淡道,“各为其主,他比许多人都想得开。”说罢,他话头一转,“想看得更远些么?”

    “更远些?”我想了想,望着大舟,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风从海面上吹来,将我的衣袂吹得飘然鼓风。日头当空,万里无云,海水碧波起伏,与天边相接。

    魏郯抱着阿谧,带着我来到离栈桥不远的小山上。这山生得奇特,山石高大,苍松如盖,从后面的山林里一路延伸而来,颇有几分风骨。

    魏郯朝山坡上走去。坡势并不陡峭,沿着小径一步步往上,没多久,已经能看到山顶。

    而尽头处,是一块石矶,像拳头一样,伸出海上。

    魏郯抱着阿谧走到石矶上,风吹得他的帻巾飘飘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他回头对我道。

    我走过去,旁边遮蔽的松树退去,视野登时开阔。

    石矶下,是令人心悸的虚空。海风拂着浪涛拍打礁石,传来擂鼓一样的额声音。放眼处,蓝天深邃、碧海无垠、沙滩金黄,还有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岛。颜色极尽简单,却构成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卷。

    “夫君常来?”我望着眼前的奇景,只觉怎样也望不够。

    “也是第一次,阿安告诉我的。”魏郯道,“方圆几十里,此处地势最好。”

    我颔首,正要再往前一步,魏郯拉住我:“当心。”

    我笑笑,反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阳光灼灼,魏郯的脸上犹如镀着一层蜜金。不知为何,我觉得他此时的神色,有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气势,那双目中折射出来的光芒,炯炯而锐利,却不乏沉静开阔。我想起了上次跟他一起在刚下过雪的雁台眺望长安,他也这样神色,像审视一盘缜密的棋局,又像欣赏美丽窈窕的情人。

    “夫君在想什么?”我抓住心中那一闪即逝的悸动,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魏郯看看我,莞尔,缓缓道,“想许多。登高远眺,能思考许多事。比如脚下,你因何而立足,又因何眺望于此。”

    我望着他,心跳隐隐。

    “如此,夫君因何立足?又因何眺望?”我问。

    魏郯注视着我,阳光将他的双眸染得温和而分明。

    “此时么?”他低低道,说罢忽而低头,往我的唇上啄了一下。

    柔情与蜜意,像这日头下的海风一样,让我如沐温暖。

    我望着那他深深的双眸,踮脚,也往那唇上回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阿谧看着我们,神色好奇。

    魏郯也吻吻阿谧的脸,搂过我的腰,再度看向大海。

    “他们真能找到仙山么?”过了会,他问。

    我笑笑,将魏郯的手握在掌间,缓缓道:“仙山,我已经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为他讶然看我。

    我却笑意越深,靠在他怀里,深深地呼吸。

    天空传来几声鸟鸣,我望去,只见是两只海鸥。

    它们正展翅高飞,洁白而修长的翅膀,在天幕中交叠,犹如比翼……

    番外徐后

    “……天之历数在尔躬,允执其中,天禄永终;君其祗顺大礼,飨兹万国,以肃承天命。”

    宗庙的大殿上,奉常陈徵声音响亮,将禅让诏书一字一字念完。

    话音最后落下的时候,只听低低的哭声淅沥一片,我看去,身着素衣的宗族人等跪在地上,神容悲戚。

    而我的身前,天子神色平静,仿佛陈徵念的不过是他此生听过的所有诏书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哦……或许我不应再称他为天子,因为禅让诏书刚刚宣读。

    我望向阶下,那些密密站立在殿内殿外的朝臣,有人悲戚,有人平静,他们的脸,我从前可能见过,但是将来,我大概再也不会见了。

    还有正前方的那人。

    十二冕旒,玄衣纁裳,新绣的纹章斐然。不得不承认,这衣裳穿在他的身上,别有浑然的气势。

    终于结束了么?

    莫名的,我身上一阵轻松。

    我姓徐,叫徐蘋。

    我的母亲曾告诉我,在我五岁那年,曾有相士到家中来。他看我的面相,说我有贵极之气,日后可为皇后。我的父亲很高兴,给了那相士五金。

    此事只在大人们的口中津津乐道了两年,因为没多久,父亲升任少府,带我们一家去了长安。

    长安很大,人也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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